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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林】Say the first thing （上）

• 本来想五一写的，拖拖拉拉到现在。

• 特别闲散，写的是黄林两个在某个场景下聊闲天，说来说去聊了好久，都还在聊同一两件事，各自费了半天唇舌却毫无进展的感觉。

  
  

  一边是云霄飞车带来的快感和无法承受的晕眩感，一边是各自身份的确认，这就是我心中的黄林啦。嘛，下次再写到的时候（如果有“下”的话），黄就不是这个纯情的黄了，林老师也丝毫不带怕的。

• 来个人和我聊黄林嘛！

• 好困……

黄少天从云霄飞车上下来，用力地甩了甩一头的汗。

 

日光太盛，火一样地烧下来，烧疼每一寸还活着的神经末梢。那些汹涌的热被他吸进肺里，呼出时仍能意犹未尽似的再烫一下嗓子。

好热，他眼睛亮亮的，战意颇盛，原地蹦跳两下，提议着：“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吧！”

 

林敬言没什么形象地蹲在一边摇头，幅度很小，是连垂死挣扎都很勉强的虚弱。

无需多猜，谈判破裂。

 

黄少天表演了一个熟练的“一秒垂头丧气”，很快转移重点，挨着林敬言一起蹲下去。他凑近他，认真地看着，认真地说：“刚刚发现，你长得真白。”

 

这话说得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久到能说出“刚刚”这样需要一定时间来积淀的词语似的。

 

林敬言对此不置一语，双手合上脸，调整呼吸，很想说出实情：脸色白不一定是因为长得白，也可能是被狂颠十二下又倒过来甩了三四个弯的过山车吓白的。

 

“第一次坐时看你还挺镇静的啊！是不是忽然哪儿不舒服了？”黄少天不为对方的沉默所动，继续着话题。

他“你”啊“你”地直呼着，丝毫不觉得这么对前辈说话有什么不好，像是从来也没被谁特意教导过，“一起玩游戏的”也要分出前后辈来。

 

“没，一开始确实还好。”林敬言连忙解释。

对坦率提出疑问的人没有办法啊，对直白的关心也是。

 

但又能怎么解释呢。

过山车这种项目，坐一次惊险刺激，结束后心有余悸。

再过个一年，或短些吧，三五个月，可能他会挺怀念，想着有机会的话可以再来一次。

但刚刚结束所谓的惊险刺激没多久，立即排队开始一场新的翻覆，感觉就像要陷入无尽的颠簸和动荡里，他确实不太接受得了。

 

那种不歇一口气的，直上云霄的玩法，不太适合日趋稳定的自己了。

林敬言对此一清二楚。

 

不过这种事，小孩子是没办法理解的吧？

看着用手作扇，呼呼吹气的黄少天，他轻轻叹了口气。

 

明明不是特别喜欢给自己找事的人，为什么会冒着风险，拐带蓝雨那只死亡之手的心肝宝贝出来游乐场胡闹呢？

 

大概是因为，这个在蓝雨食堂里一边虐待食物一边碎碎念说想要出去玩的家伙，憋屈的表情实在是有点可爱吧。

 

他为此做了很多很多保证。

然后成功带出了蓝雨这位因为调皮捣蛋而不被允许单独外出的未来王牌。

 

现在，未来王牌正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可以反射汗水的眼睛看着他。

两个人蹲得很近，是很幼稚的样子。

 

“总感觉像在拐带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

 

林敬言笑了笑。

他又缓了口气，撑着膝盖站起来，摸索一番，将口袋中的纸巾拆了袋分给对方一张。 

 

黄少天接了纸巾没动，仰起头来，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说，对了，你来我们蓝雨做什么的啊？

挖人，林敬言看了他一眼。

 

黄少天明目张胆地观察他的表情，像是怀疑他说的话的真实性：“挖人？提前讲，我可是不会离开蓝雨的哦，我走了的话老鬼肯定要哭得一脸鼻涕眼泪，啧啧，虽然大家都知道我天赋极高，前途光明不可限量……”

 

林敬言一边听他说，一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我知道。”

关于黄少天，魏琛早就在群里和大家打了招呼，直说道谁敢乱动心思，他就和谁翻脸。林敬言虽然是个流氓，但并不是强盗，没有夺人所好的意思。

 

所以他当时对黄少天只是有点正常意义上的好奇，倒不见得真存了什么搞好关系趁机挖走的心思。不过，却一眼就认出来了呢，不大的年纪，被众人惯出来的小小光芒。

——虽然那光芒完全被一脸闹别扭的表情藏了起来。

 

就像现在，他闪烁着目光，想去再玩一把云霄飞车的心思被努力地掖了起来。

 

“好点了吗？”

黄少天刚才蹲得太久，腿麻了，连忙来回走了几步，又跑去买了饮料，回来后和林敬言一起坐在了花坛边。

 

“好多了，”眼见对方还是一脸的不理解，只得有点无奈地解释着，“云霄飞车吧，一开始觉得有点刺激但还可以接受，挺好玩的。但连续这样就觉得debuff在叠加，持续失重啊，头晕，飞快地窜来窜去……”

 

黄少天咬着吸管笑，也不知道有没有感同身受。

 

林敬言于是也就没有再扫兴地继续说这个话题，说再多，这个一坐在云霄飞车上就兴奋得不行的家伙也理解不了吧。

 

他们说着话，断断续续的，又很琐碎，说来说去就是这些。毕竟两个不太相熟的人，只与荣耀这款游戏相关，只认识了一下午，一起坐了两次云霄飞车，也实在是没什么可聊的。何况林敬言总觉得，自己和黄少天差着辈儿呢。

 

这家伙没出道，在训练营里练习，好像经常还要去学校补功课，和自己比起来就像是学生和社会人——总归不在人生的同一个阶段里，是岔开着的。

他是把他当成游戏里那些会喊着我妈喊我吃饭就突然没了动静的小朋友来看的。

 

但小朋友并不把自己当小朋友，林敬言又比他大几岁呢？

他也是有很多有深度的话题可以说的。

 

“飞多了就没办法在地上走路了是吧，”放开吸管，黄少天很懂地说，“下来会有点晕。”

 

“嗯。”

 

“所以一直飞就好了。”

 

林敬言被逗笑了。

 

“你可以去那边吸烟，那边可以的。”安静了一小会儿，黄少天又说。林敬言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很自然地拍了拍林敬言另外一边的裤子口袋：“你刚才拿纸时本来是想抽个烟冷静一下吧？不用在意我啊，我也快成年了啊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小的。”

 

林敬言重新审视了他。

 

“我只比你矮一点哦，随时有可能一夜过去就比你高了。”

 

再机敏也是个会在意身高的，咋咋呼呼的小孩子啊。林敬言笑了半天，说起刚才他去买饮料时，自己还有点担心他会走丢。

 

黄少天瞪他，哼哼着说，流氓嘛，会抽烟是应该的，你跟魏老大一样，身上一股味儿，闻不出来才怪。他说着，凑过来用力吸了吸鼻子。

 

我自己还真闻不到。

揉了揉额角，还是难以将失重的晕眩感卸除掉，也许确实吸根烟好些。林敬言摸出烟盒叼了支烟对他点点头，往吸烟的凉亭去了。

 

黄少天下意识的张开嘴学了一个咬住烟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