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

【黄ALL】Say something 12

• 听说这是一个很好笑的更新理由.

• 比如说某人的鼠标左键连击了做什么都不方便只好敲键盘打字.

• 黄于

• 我总觉得于锋有点轻微的苦闷

• 就是日式游戏或者小说里常见的有点情色意味的"苦闷"

• 如果感觉进展过快且不合理请假设他们有旧情,只是某人懒得补完……

• 困

• 我之前差了一句话没粘贴上,在最后.
  

十二

 

虽近，却仍是令人疲倦的一段路途。

黄少天下飞机时，还尚未及最热的时候，到达蓝雨时，日头已悬在最高处了。

 

就像他之前所计划那样，他下车后先摸了摸门外墙上的战队队徽，又和常年留守的门卫打了招呼，没顾上絮叨几句，赶着跑向那楼梯，一路溜到以前最常去的那个小训练室。打开门，打开窗帘，打开窗，打开电源，然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空气在透亮的阳光下显露出微薄的尘埃，黄少天看着，便觉得鼻子痒痒的，坐不安稳，左右颇是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静下心来。

 

他喜欢这儿，虽然后来换了环境和设备都更好些的新训练室，但每每想起什么时，午夜梦回的仍是这一处，太久了，这个不大不小的房间仿佛化作一团温暖的茧，密密缠着了本也无心挣脱的他。

 

窗是开的，窗帘是拉到一边的，午时的风应运而来，吹着那些尘埃挤成一团，跌跌撞撞地聚着，又给吹散了，黄少天本是望着发呆罢了，耳边却听“吱呀——”一声。

 

是进来时太匆忙，未将门关紧，这会儿自己荡开了。

他从前就常有这样的失误，天气热，跑出去拿饮料，开开心心抱了一怀瓶子回来，门用肩膀随便一碰就当是关了，这样当然总是关不上的，文州为此说他数次，他少往心里去，哪里会在意这些。

 

因此那时休息，几个人说着笑着喝着饮料，总是冷不丁地耳边就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是风又将门吹合了。有说得正开心的队友给吓了一跳，难免要对着黄少天磨牙抱怨。

后来，后来很偶然的，他才真正改掉这个毛病。

 

是有一天，按惯例他进了门后找喻文州说话，说着说着许是困倦了，人也有两三分恍惚，视线就没着没落地乱飘，结果正看到门缓缓开了，这时风吹来……

 

风吹来，他的呼吸也停了那么一瞬，他心知这门就要给吹合了，要有好大一声声响，因为是知了的，反而生出几分提心吊胆之感，到门真正撞在门框上“嘭”的一声，他竟给吓得一愣，心狂跳不止。

 

向来不论何时，那门响是吓不到他的，可不知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知道它要响了，反生出几分警惕与恐惧，待真的响了，不但要给吓一跳，这之后，还要多出一份认识到已经“结束”的安心来。

 

黄少天心思转得快，前因后果前尘后世在脑海中滚了一圈，动作间却是如何也来不及赶到门前了，只得生生看着那风一涌，门被狠狠地甩了回去。

 

嘭、嘭、嘭。

 

又似是心若鼓擂。

黄少天摒了呼吸等着，却见从外探进一只手，向内抵住了门。

 

风太大，那人手倒是稳，腕上卸了点气力，没给冲撞到。

 

黄少天说不上失望或放松，他撇开脸，也不知这是怎样的阴差阳错：同队许久，他认得那手，偏是他不想见之人的。

 

门外的于锋似乎也是有迟疑的，将将站了一站，还是进了训练室来。他将手上提的塑料袋放在一边桌上，回过身将门关好，也没走近，像是苦笑了声，才开口说：“黄少，我买了点水，你喝不……”

 

他实在是不应该说这话的。

他了解黄少天，知道他素来气性大，是以话才一出口，自己就知有些事已不好收拾。

 

黄少天本就没想压着脾气给他依旧亲亲热热的，可一口气沉在心里堵着却是如何也发作不出，结果于锋偏偏一句话又把他那心火撩了起来，只听那话尾音还没落，黄少天人就冲到了他眼前，气势汹汹地把他撞在了门上。

两个人都不是多有肉的，这一下撞得结实，骨头硌着骨头，胯顶着胯，于锋挨了痛闷着声，哼还没哼出来，就听耳畔咬牙切齿的。

 

也没说出什么具体的道理来，就是叫他名字，积攒了多少火气似的，声声带着怒意。

 

黄少天这么生气，于锋反而不怎么焦躁了——他好像本也没怎么焦躁。

他是做好了决定的人，黄少天是只能接受他这一决定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该是他焦躁的。

 

于公于私，于锋想，他可能都应该给黄少天一个解释，可是于他的性格而言，他又可以选择沉默，于是他就抿紧了嘴唇，把为着某些缘故想要闷着的那些话，仍然闷在了心里。

也许有些，他日后逢了某些情景，某些态势时会讲，但不是现在。

 

他不回应，黄少天炽热的呼吸却近在眼前，随着肢体的起伏而烧着火，扑着他的面，让他想躲。

他勉强在两人没有多少间隙的距离中硬是侧开了脸，然而紧接着就是疼痛，黄少天抓住他短而立整的发，强迫他看向自己。于锋本就不肯，挣动间磕磕碰碰，带起来的都是连皮带骨的生疼，这痛更令于锋想起一些旧事，料想此番过后身上免不了要落下几处淤青来，不由也生了点怒气想把人推开，却不想他一抬手撑在桌上，反倒让塑料袋连着瓶装饮料跌了一地。

 

塑料袋的摩擦声，液体困于塑料瓶中落地的声响惹人烦厌，他被卡在门和桌之间，一脚踹向黄少天膝盖，只是伸不开腿用不上力气，只把鞋底的灰蹭在黄少天光裸在外的小腿上。

黄少天本是毫无技巧地想胡乱制住他，被这一脚蹬在小腿上，愈发控制不得脾气，连着拉拽几下，一脚还在了于锋的膝窝。于锋一个踉跄摔在桌上嘶了一声，人给他压住了，不知怎地气势也弱下来，连挣了几下没挣脱，也就没了大的动作。

 

黄少天喘着气，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和于锋打起来的，只是口中嚷嚷：“蓝雨哪里对不起你了！”

 

于锋冷着脸不说话，桌子是漆面的，很滑，他肉贴在上面，T恤都在推搡间给带了起来，露出背上一大片刚被撞出来的浅青色，动的时候不觉什么，这会儿静下来了，刚才两人几番纠缠，都是气喘吁吁的，反透着说不出的意味。

尤其是他这会儿这么个尴尬弱势的姿势，着实令他不想表态，黄少天还按着他，紧紧贴着他，理直气壮的。

 

这人一直都这样。

 

于锋有时恨他恨得牙痒。

不全是关乎荣耀。

 

于锋真的恨他恨得牙痒。

所以黄少天压下来，凑过来，硬要追问的时候，于锋没吭声，倒是咬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