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ALL】Say something 16
咳得厉害,我觉得我已经死了
下辈子想当小刺猬,天天吃山楂.
再次感叹为什么我要偷懒把几个能单独出来的故事合在一起写(因为懒
黄周
困.
十六
团队气氛再好，真正训练时也没有人会用敷衍散漫的态度来应对，黄少天有时候训练结束后一身疲乏，勉力写了日报躺到床上时会有一瞬间的晃神，好像前一天还在夏休期过着逍遥日子，一眨眼就转身投入了热火朝天的训练，总有点不切实的感觉。
今天是提前训练的第七天，他知道再过两天这种短暂的感觉就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比赛相关的消息传来后，那种更令他熟悉与期待的兴奋。
所以他从不怀疑自己与竞技一途的契合程度，他始终在做之于他自己而言最乐于为之付出的选择。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自己。
即使有时候，会想做一些与之相悖的事。
比如按捺不住也不想按捺的，总是在不经意间就用不太有所谓的态度去挑战了在意而危险的话题。
比如现在。
他摸出手机来，通讯录打开，长长的一串名字依次上浮到顶端而后消失，他中途停顿两次，结果还是将列表拉到了最下端。
他想给一个人打电话，他想那是周泽楷，随便聊些天气与心情的话题，心照不宣地撩闲，虽然显得有些恶劣和无聊。
选一个新鲜点的开场，不如打过去电话就问，周泽楷，你在想什么。
想到就要去做，他伏着，手肘撑在床板上，一个电话拨了过去，提示声响了没两下，就被接了起来。他向来擅长在这样的场合率先开口，于是不疾不徐，正待把预备好的词本背出来，却没想先听了对面丢来的一个语气词。
像是有点惊讶的样子。
“怎么了怎么了？你那有事？”按照周泽楷的生活习惯而言，这个时间应该也正在看看书刷刷网站准备入睡吧。
“正想打给你。”这样的回答从那端清晰传来。
黄少天听了不由一笑，周泽楷那颇有辨识度的声音太近，响在耳边，令人觉得发痒，令人觉得……有些许不自在。
他自己也不知为何，极喜欢打电话，平日是为了胡聊乱侃扰人清闲，偶尔针对了哪个，却是因为电话接通说起话来隔得这般远，经了万水千山而来，极易带上点情窦初开的意味。
情窦初开。
他又笑了下，把所谓回忆撇远，仅专注于现下的这通电话，同时暗暗地试图为自己的不自在做出评判。
是因为这个人吗？
“哦，你在想我啊。”狡猾地将对方的话略加曲解，黄少天明知对方看不到，还是挤眉弄眼地调侃了一下，“枪王大大听我这么说有没有脸红啊？”
电话那端久久没有回音，只有呼吸声，悄悄地。
应该说点什么，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这是自然而简单的。但黄少天并没有选择这样，他转了转僵硬的脖颈，侧眼看被微风吹动的宿舍窗帘，脑海中满满的是周泽楷此刻可能的样子。他们见得真的不多，可他好像已经见过他的喜怒哀乐，种种生动，好像已经可以非常自信地说遇到某种状况时周泽楷会有怎样的反应。
他的眉目，他那样安静，那样沉默，他不做夸张的表情，他的表达方式在面对人的时候永远那样含蓄有礼，然而黄少天依然可以从中看到那些生动的东西，那些流动的情绪，小小的开心与失落，都是明晰的。
黄少天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人也是这样地了解着周泽楷的。
也许是吧，他那样好懂。
“黄少？”
周泽楷听到他叹气。
“周泽楷，你有没有很了解我？”
周泽楷，我有没有很了解你？
一时冲动，黄少天忽然问。
那边没有回声。
黄少天知道，周泽楷静静地摇了摇头。
——他的略长的发擦过了手机的屏。
黄少天固执地认为自己听到了那发梢细微的声响，不然又是什么令他感觉难以忍耐。
他意识到自己也许比想象中的更加……
那么话题既已进行到此处，机会就在眼前了，它来得如此坦荡而不拘束，却是自己一手促成。
他放低自己的调子，用了一种明目张胆刻意的语气。
他便是笃定了周泽楷不会将自己抛出的话语丢弃一边，于是变本加厉堆叠上去更多的东西。
“那你想了解我吗？和别人不一样的那种，了解其他人不会知道的我的事……我知道这样有点无聊，不过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想和你说说话，言之有物的那种，或者我逾矩了也不一定，我们之前也算相处得很好吧，认识得久了，每次和你打电话都说那些有的没的心情好不好的，难为你不觉得烦，我倒是……”
呼吸声变得急促了，周泽楷似乎被他今天突如其来的袭击逗弄狠了，他短促地说了一个“想”字，而后聪明地补上了一个“然后？”这样的问句。
他是个新手，不是吗，虽然实在聪明了些，知道该做怎样的表态，却没有成功地运用得很漂亮。
“然后，你要告诉我你的事。”
“好。”
八分，黄少天给了自己一个分数。
虽然有心说得比较刻意，但节奏好像放得太慢了，这样下去会陷入慢吞吞的周泽楷领域吧。
“我们先从最简单的，比较广为人知的说起吧，我最讨厌吃的蔬菜是秋葵，你呢？”
“紫甘蓝。”
“周泽楷你怕不怕黑？我小时候很怕，后来到了训练营每天都热热闹闹的，和大家闹完之后好累，回到宿舍扑到床上就睡着，不知不觉就不怕了。”
“不怕。”
“那我们下次在一起时把窗帘拉上，把灯关上好不好？单纯用摸的，能不能摸出来你的脸有多帅？”
“……”
“周泽楷你喜欢的第一个人是谁啊？”
“邻桌女生。”
“告白了吗？”
“没有。”
“还有联络吗？”
“没有。”
“还喜欢吗？”
“……不。”
黄少天克制住了将话题引得更加危险的冲动，他想这个游戏应该玩很久，战线拉得足够长，长得让他能确认自己真的想要这样做并且做好了准备。
“那周泽楷你有没有……”
“你呢？”
话题被相当直接地截断了。
黄少天你喜欢的第一个人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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