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

【黄ALL】Say something 29

• 思索……

• 其实应该情人节前一天发的但我当时没写完……

• 黄王、黄周

二十九

 

情人节前一天，与其他三百六十四天没有什么不同，充实忙碌。

黄少天蹲在摄影棚里，一脸生无可恋地听着导演长篇大论。

 

“这个场面让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好像是人设反了。”拎了几罐饮料来探班的郑轩说。

“微草那边临时有个大型活动，配合电竞宣传的。王队离不开，导演说这段要分开拍了，拍完通过处理合到一起。”喻文州坐在一边，含笑解释。

 

“黄少要对着一片空白演他的沧桑剑客遇到宿命对手？有点考验演技啊。”

“所以刘导要给他仔细讲一下要点啊。”

 

这边闲聊着，刘导那里也讲完了，重新准备拍摄。

黄少天直起身来，伸个懒腰，好好酝酿了一下情绪，想象着与王杰希扮演的江湖人士在雨中相遇：那瞬间，双方均感受到一种激荡灵魂的杀气扑面而来！眼神交汇，无数刀光特效凭空而起，蹡蹡杀在一处……

 

想象完，重新整了整自己的蓑衣，戴上斗笠，他往雨幕下一钻，开始慢慢按着镜头要求往路的另一端走过去。

——雨中匆匆而行，乍然错身的一刹那，遇到此生难解的仇人与知己……

 

黄少天拍了五六七八遍，换了五六七八种表情。

最后一次时，他重新振作，没再用夸张的惊讶，犀利的凝视，挑衅的冷笑等等引得场外的郑轩笑个不停的表情，打算再琢磨下。

吐出流到嘴里的雨水，他想，王杰希在B市，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拍呢？

 

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还是那种故作高深的淡漠。

黄少天不服气了：为什么我要做表情夸张的那个？警醒啊，试探啊，斜着眼珠子打量啊，看着多掉逼格啊！明明我也是大神啊！奔放帅气就要被心机深沉的人设气场上压一头吗？

 

你不仁我也不义，要装一起装，最后黄少天也选择了一个淡漠的表情。

 

一滴雨从天而降，剑客目不斜视，悬剑前行。雨落之前，已擦肩而过！

苍青的背幕下，很快雷声轰鸣。

 

之后又拍了好几条，导演说要多备几个选择，到时候方便拼接。

蓝雨当然没意见，黄少天——夜雨声烦就这么一个大特写，必须珍而重之。

 

“队长你最喜欢哪个？”从拍摄地点离开，黄少天赖在副驾驶位上，被抽了骨头似的半瘫着。他急着出来吃饭，头发没有吹得很干，几绺半湿着贴在脸上，显得染过的发尾发质很干。

 

“我觉得都不错，”喻文州专心开车，“很有你的风格，每个都切题。如果到时候需要蓝雨给出参考意见，可以让你自己选。”

 

“我最喜欢那个瞪眼的，活像王杰希强娶了你妹妹，你看起来简直想隔空咬死他。”郑轩坐在后面插话。

 

“我现在想咬死你。”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手机震了下。黄少天懒懒地搓开屏，看到王杰希发来的信息，言简意赅，大致是抱歉这两天临时有事，过不来。

 

这事儿之前说过了啊？武侠风海报出来没两天，就开始定短片拍摄的档期了。当时王杰希打了电话过来，说微草临时有事，可能会影响拍摄时间。

那电话来得比微草官方还早。

 

“知道啊，没事儿你早就说过了，这么客气，不好意思的话下次我去B市时请我吃顿好的啊。”

 

刚发送完毕，对面电话就打过来了。黄少天摸出耳机挂好，按了接听。

 

那边声音有点乱，像还在活动现场。隐约传来几声“借过”，背景声渐远，一切安静下来。

黄少天顿时有些疑惑。

但王杰希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不确定他的镜头什么时候能拍完，怕打扰拍摄所以只是发了信息。既然他这边好了，就打个电话过来。

 

喻文州和郑轩商量去吃什么，黄少天连忙比手势发表意见。

 

王杰希说，确实是有事走不开。

黄少天说，理解理解。

王杰希说，等你下次来，或者什么时候我过去，请你吃顿好的。

黄少天说，这赛季还没开始吧，赛程还不知道呢。

王杰希顿了顿，说，有人来找，我先挂了。

 

电话挂了。

黄少天说，去吃烧烤啊，或者火锅吧，雨里站了大半天，暖和一下！

喻文州说，我觉得应该去吃猪心猪肝粥。

郑轩说，对，补一下心，补一下心肝。

 

黄少天以不说话来表示不满。

其实是没琢磨出味儿来为什么这俩好队友忽然目标一致地挤兑他。

这时候不能露怯，不能表现出没get到点。

 

黄少天谨慎地开口了，他说，今天拍了这么晚，算我耽误你们，我请？

郑轩是懒得大笑的，但他没忍住，笑了两声，和打嗝一样。

黄少天恼羞成怒了，他说，或者其实我刚才应该要求放了咱们鸽子的王杰希下次请咱们一起吃饭？

喻文州面带微笑地开车，若有所思似的，对郑轩说，觉不觉得少天钝起来也挺可怕的？

郑轩组织语言，郑轩懒得组织语言，郑轩一挥手，说，随便吧，我们去吃火锅。

 

黄少天虽然又被针对了两句，但心情倒是转好了，毕竟自己想去吃火锅也算被满足了要求。他已经开始思考应该在哪个社交软件上向谁炫耀自己要去吃火锅这件事了。

 

点开QQ，好几条未读信息，他先戳开周泽楷的头像，发现他发来的是一张照片。

蓝蓝的天空上一团云。

 

挺好看的，他多看了两眼，琢磨着周泽楷为什么要拍这张照片。一枪穿云？有点像，这团云有点像一个整团被打散了一些的样子……是为了这个？

黄少天举起手机，换了个角度偏着脑袋继续想，这个一层一层扩散出去的样子有点像花啊，月季？玫瑰？

 

他不由撑起双臂，重新端坐好，往车窗外看去。

离市中心近了，不少酒店餐馆门口布置了鲜花和节日特供菜单，看起来很有甜蜜气氛。

 

“明天是情人节啊……”他说。

“一会儿吃火锅不用点心和肺了。”郑轩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