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

【黄ALL】Say something 30

• 因为觉得这次的内容不太适合做贺文所以……

• 怪我之前太懒没赶上一个适合做贺文的内容.这次的有点丧,是没什么意思的过渡

• 黄周

• 想了想没打黄王tag

三十

 

关于自己对着周泽楷发来的一张照片，变换着角度琢磨了半天这件事，黄少天并不认为存在什么问题。

对有兴趣的人和事，他总是很上心的。

 

所以当郑轩一肘子支在桌上托着腮，一手上上下下涮着鸭肠，说起宋晓去年生日是和五期几个人一起过的时，他也很是理所当然地接话说：“是那次吧，他和周泽楷方锐吴羽策跑去KTV唱歌，订了个超大的蛋糕，结果只有方锐努力在吃。”

 

红油滚烫，他夹了筷子牛肉浸了进去。

 

“是啊，他们几个都是五期的，而且生日很近，就聚在一起热闹了下。”郑轩嚼着鸭肠，努力回想宋晓当时是怎么说的：“当时还有其他包厢的人，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跑来找人喝酒，结果看到周泽楷就不肯走了。”

 

黄少天想着那个场景，笑了笑。

 

喻文州对这个话题没兴趣，还在往锅里有条不紊地下着食材。

郑轩只是随口提起的话题，没人追问自然也无心往后继续说下去。

黄少天？黄少天对此事的前因后果都了解得很清楚。

 

他在火锅升腾起的烟气中有些恍然，发觉自己已经很了解周泽楷了。了解一个人需要付出许多时间和心力，饶是黄少天精力充沛，到了这个年纪，工作原因之外也很少再主动尝试对一个人从肤浅到深入地去接触了。

 

怪周泽楷来得太急，又太缓，他有所察觉，却无法持久地警惕。

警惕什么呢，这样无害又安静的人。

 

他眯起眼睛，在不适合的此时此处，平白被唤起了天性中的一点逆反。

换了只手拿筷子，把手机打开，看到界面上正停留着周泽楷发来的蓝天白云，和自己的回复。

——“枪王是在对天空示爱吗？”

 

那点逆反也散去了。

成年人之间的你来我往，他自己又何尝不是长久地缓着脚步，又何尝没有兴致盎然地去营造一点“出其不意”。

 

我这样了解周泽楷，周泽楷大概也这样了解我吧。

谁是那个真正掌握了主动的人，此时想来竟然有点界限不清。

 

他思绪来得快，短短的时间，不过是听了同伴两句闲聊，笑了笑，点开手机看了眼的时候，却已经走完了一条七拐八弯又毫无岔口的路，成功完成了自我梳理与解读。

 

他把恰恰煮好的牛肉丢进喻文州的碟子里，连带着人也挪了挪，半挨了过去。

 

“队长，明天队里怎么安排啊？”

 

喻文州斯斯文文地把牛肉吃了，收着点眉头，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忆训练内容。

郑轩不想搭话的，但吐槽黄少天的机会他也不是非常想放过：“黄少你有哪年情人节安安生生在队里过的吗？”

 

“有啊，失恋时。”黄少天秒答，答完还意犹未尽似地，“还有为情所困求而不得时，专心训练无心恋爱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魏老大拦着不许早恋时……”

 

“停停停，我错了。”郑轩差点被呛到。

呛完之后不忘自我反省，认识太多年了，总记得他情人节不在的时候，忘了他也有很多留在队里的时候。

 

反省完摇了摇头，继续专心于自己面前摆着的那盘鸭肠，决心在全部吃完前不把筷子伸向更远的地方。

 

“明天下午好像有分组训练，不过日子特殊，我考虑干脆取消掉，有需求请假的内网发个申请就可以了。”其实这两年情人节请假的人明显变多了，选手也是，工作人员也是，圈子封闭，许多人谈着远距离的恋爱，每到节日都得跨越千山万水去见在这一天想去见的人。

 

“队长最好了！”一贯有点夸张的语气用来聊表心情，黄少天挪回原位，一边涮牛肉一边刷机票。

 

郑轩给了喻文州一个眼神。

喻文州摇了摇头，回了郑轩一个眼神。

 

火锅店里永远满是俗世人间热热闹闹的气氛，哪怕在情人节的前一天也不例外。他们正坐在角落里任由黄少天把话题扯到“今天这个日子好像是在骂人”时，店里忽然冒出来了表演的工作人员。

 

十来个姑娘小伙头戴花环身着彩衣，手挽着手，肩挨着肩，顺着过道开始跳舞，每个桌子旁滞留一会儿，嘻嘻哈哈地说几句话，哼两句歌表演几个手势。郑轩叹了口气，小声说：“我去和店家商量一下，让他们绕过这桌，别引来人围观？”

 

喻文州说：“那就交给你了。”

 

郑轩起身去找服务员时，黄少天啃了一口手里的生笋条，说：“已经被发现了吧，那个长得特别甜的妹子盯了我好几眼了，我可真是帅气逼人。”

 

“是她刚才在那桌和人说话时，顺着对面客人的视线看过来才认出你的。”喻文州笑他：“你一进门就被那人认出来了，没察觉吧。”

 

也不是走到哪里都会警惕的，何况是和向来令人安心的队友一起出门，黄少天明显维持在自由散漫和自由散漫别太过度的区间内，没走心。落座了半个多小时，竟真的没察觉。

 

黄少天把生笋条丢在嘴里专心咀嚼，喻文州的视线则留在了那个经常小心着看过来的客人身上：“少天一直是这样的。”

 

黄少天没说话，如果他说“今天你和阿轩都吐槽我好几次了”，也许喻文州就不会再说下去，这是他们之间的分寸。但他确实也想知道，恰在此刻想知道，可以算是和自己相处了最久的喻文州是怎么看的。

 

“自己感兴趣的就下苦心去琢磨，觉得是相看两不厌一样。不感兴趣的就完全不肯多花一点心思了。”

 

黄少天这时说，这话不对味儿啊。

喻文州就笑了笑。

 

“很明显，是吗？”

喻文州摇头，他不觉得这些事情发展太快，或是变幻莫测。很多问题有迹可循，可以看得很清楚，但这是在他的位置上。

黄少天怎么想，黄少天应该更清楚吧？哪怕只凭本能，他都能选出最让自己畅快的答案。

 

但畅快不等于正确，甚至也未必等于会令他自己快乐。

喻文州偶尔还是会觉得，黄少天快乐的时候很好。

 

“能从云里看出一朵花来对少天来说还是很浪漫的吧。”

“心花怒放。”沟通完毕归位的郑轩没听见前言，不明不白地正赶上补这半句。

 

黄少天沉默了下，没说什么。

——我知道的，一直以来，我都清楚地知道在哪个时刻我喜欢着谁。